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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醉領著黥武走過蜿蜒的長廊,長廊的兩側皆是一片翠綠,明顯的沒有特意整理的感覺,讓植被隨意生長,各自展現屬於他們生機盎然的一面。
走在前頭的人腳步並不快,就是正常人的步伐。而黥武雖是努力的不讓自己的傷腿構成妨礙,但這長廊像是沒有盡頭似的,讓他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注意到他的腳步聲有異,冷醉沒有說什麼只是刻意放慢了腳步,察覺到了對方的貼心,黥武用著對方聽的見的音量道:「謝謝。」
而冷醉只是擺擺手,沒有回頭看他。

最後兩人停在長廊底端的一處,冷醉抬手敲了敲門:「頭子,我把人帶來了。」
沒聽見回應,冷醉兀自的把門打開,示意黥武進去,「你可以進去了,頭子在裡面等你。」
望進去裡頭一片黑,只有在盡頭能瞧見一點點亮光,讓黥武有些猶豫。
見他躊躇,冷醉毫不猶豫的推了他一把,「進去吧,吞佛也在裡面。」
「我沒有想見他。」黥武沒好氣的回應。
「待會見。」冷醉朝著黥武擺擺手,在他身後替他關上門。

門一關上,黥武便聽見一道低沈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過來吧。」
聞聲,黥武攙著牆緩緩的走向前去,剛剛那一段路已經讓他的舊傷隱隱發疼。
「這裡。」聲音的來源是一個穿著一身黑的男子,端坐在張桌子後頭,在微弱的電燈泡燈光下只能勉強看見男子的臉部線條,顏面上似乎有幾道色彩的紋面,而站在他身旁的便是那名吞佛童子,一樣是那一身白衣。
「坐吧。」那人指著桌前的幾把椅子,「聽說,你會舞劍。」
「欸...是。」黥武視線朝吞佛瞥了瞥。
「底子呢。」
「搬不上檯面。」
「交給你,保證多久能派上用場。」
「什麼?」與對話銜接不上的疑問讓黥武摸不著頭緒,連本來有點不安的心情都因此減輕了不少。
可對於黥武的疑惑,那個男人沒有提出相對應的答案,只是微微抬了頭目光稍稍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吞佛。
一直沉沒的人終於開口:「半個月。」
「嗯,那就交給你了,你叫...黥武是吧,在我們這裡,沒工作的人是沒飯吃,除非你想讓吞佛養你。」那男人抬手朝著吞佛比了比。

男人的話讓黥武愣了一愣,這樣與他在樓裡時的生活有什麼不一樣,雖然以那樣的方式離開非他本意,但既然已經逃離了那鬼地方,就不能再重蹈覆轍。
「請容我拒絕,黥武並非也從來就不是誰的所有物,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什麼都願意做。」
聽了他的回答,那人發出了一聲哼笑挑眉看向吞佛,「聽到了嗎吞佛,你確定你沒有白忙一場?」
「是。」
「那把他先帶去給老者看看,那隻腳能不能好了。」
「遵命。」
語畢,吞佛朝著男人微微欠身,從那人身邊走到黥武面前,伸出一隻手要讓他攙扶:「請。」但或許是曉得黥武定不會示弱,在對方拒絕前又加上一句:「你想讓我扶著你,還是抱著你出去,自己選吧。」
到底是怎樣的臉皮讓那他說出這種話,黥武在心中憤憤的想著,不甘願的搭上吞佛的手。

§

吞佛帶著黥武來到一坐別居的小木屋,吞佛抬手敲了敲虛掩的門:「戒神老者。」
「聽這個聲音,是吞佛吧,人帶來了嗎?」
「是的。」
「那就進來快讓我看看吧。」透過門板都能聽得出長者似乎相當的雀躍。
一推開門,便看見老人腳步輕快的前來迎接,「來來來快過來。」
「老者,麻煩了。」
「嗯哼。」
領著黥武到椅子上坐下,那椅子的前方還有一個稍矮的小凳子,「來,把受傷的那隻腳放上來。」
黥武將左腳抬到凳子上,露出那道從後腳跟延伸至小腿肚的疤痕。
「嘖嘖嘖.....這道傷不好辦啊...」
戒神老者摸著長鬍鬚喃喃自語,對著黥武的傷腿捏了又捏。
「讓我去翻個書。」戒神老者放下黥武的傷腿,走到原本就攤開在桌面上的一本大書面前翻了翻隨後搔了幾下腦袋,這些動作重複不下十回之後戒神老者終於回到黥武坐著的椅子前。
「我也真是癡呆了,書裡面的內容我都記得我去翻書做什麼。」
「老者如何。」
「咳哼。」老者清了清喉嚨,煞有其事地說道:「這腳要完全治好是不可能了,但是要派上用場也不是沒辦法,不過....」說到這,戒神老者看向吞佛童子。
「有什麼條件。」不須多言,吞佛立即明白對方視線的含意。
「不愧是吞佛,不過關於這個我們私底下再討論,先讓我扎個幾針,然後回程的路上讓他少走點路。」戒神老者對著吞佛比了比,「傷者最大。」
「嗯,自然是。」
本來還想要反駁的黥武聽到「傷者最大」四個字突然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悻悻然的把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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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央|阿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