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對大部分的人來說是休息的時間。
但對他們來說,黑夜才是一天的開始。


噹啷,懸掛在木門旁的鈴鐺響了。
「歡迎,喔,好久不見了不是嗎,我親愛的妹夫。」
「大舅.....」

身著西裝,提著公事包,一臉倦容的人踏了進來。
踏進了這個幽暗的社交場所。

「我說過了,叫我的名字。」
站在吧台後的人,簡單的白色襯衫整齊著紮進深藍色的西裝長褲裡。
墨色直長髮束成馬尾,與白皙的肌膚形成對比。
纖細的手指捧著一個高腳玻璃杯仔細的擦拭。

「抱...抱歉....」
「呵,算了,你就是這種直個性,坐吧。」

給疲憊的男人遞上了一杯水。
「我們多久沒見面了?一年?自從畫眉走了之後。」
「嗯...今天是畫眉的忌日....」
端起那杯水,他淺淺的喝了一口。

「是嗎...」
輕描淡寫的說著,接近無感情。
「那,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沒什麼...」
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他有點不快。

「是因為畫眉嗎?」
男人沉默了,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
一年了,他仍然捨不得摘下。

「...要喝點什麼?」
撇開了這個令自己不愉快的話題,將擦拭乾淨的酒杯一個一個放好。

「不了,我只是來看看大.....你而已。」
男人的酒量不算好,也盡量滴酒不沾。
「既然來了就喝點什麼再走吧。」
嘴角淺淺的笑了笑,若有似無的邀請。

「不了....」
「就當作是我請你,怎麼?不賞我的臉嗎?」
一貫的強硬態度,跟自己的妹妹大相逕庭。

「....好吧....」
「這就對了。」
唇邊角度又上揚了。

熟捻又優雅的動作,將一瓶又一瓶的酒依量的倒進調杯裡。
丟入幾顆冰塊,搖晃的搖杯發出了聲響。

眼睫微斂,專注的神情,讓人看的出神。
削瘦的臉在光影的陪襯下顯的立體,本就陰柔的長相又增添了幾分魅力。
與誘惑感。

男人看著眼前的男子,明明是兄妹,卻和去世的妻子有著渾然不同的氣質。
差不多的歲數,自己卻顯的蒼老許多。

想著,就想出了神。

「來,長島冰茶。」
一杯偏棕色的飲品遞到了自己的面前男人才回過神。
「...謝謝...」
「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
「沒什麼...」

好看的眉皺了起來。
「你就這麼不願意對我坦白嗎?杜舞雩,或者我該叫你禍風行?」
微慍的語氣,講著男人不願意憶起的往事。
「...不,我只是...」
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得收緊,他無意要惹男子不悅。

「算了,喝完了就快離開吧,畫眉不會希望你在外頭待晚了。」
不想要聽男人的解釋,他轉身擺了擺手。
「唉...好吧...」

背向著男人的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在酒杯見底的那一剎那,他笑了。

不勝酒力的男人醉倒在吧台上。
沉沉的睡著了。

他輕輕的拍著那人寬厚的肩膀,細語的呼喚到。
「杜舞雩...」
沒有回應。

「唉呀,怎麼這麼容易就醉呢...真是傷腦筋...」
他將男人一邊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身上,蹣跚的走向酒吧的二樓,也就是自己的住處。
來到了寢室,把人放倒在床上。

再次的拍著男人的臉。
「杜舞雩,你還好嗎?」
冰冷的指尖接觸到了因為酒精而發熱的臉,讓不省人事的人稍微的清醒了點。
「...我....」
「先躺著吧,我去倒杯水給你。」

起身,走進廚房倒了杯水。
走回房內時,他仍然是倒在床上。

「來,水。坐的起來嗎?」
單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將人扶起。
「嗯...」
有點顫抖的手接過,一不小心就把水杯給打翻了。
浸濕了白色的襯衫,還有床單。

「唉,真是太不小心了...」
他動手解著對方的扣子,卻一手被制住。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揮開對方的手,毫不在意那反抗的行徑。
更是將男人推倒回床鋪上,雙腳一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重量加上酒醉,動彈不得,但是沒有放棄掙扎。
「你...」
迷離的視線看著眼前的人,垂落的幾絲瀏海,虛掩著他的面容。
但,遮不住那嘴角的笑意。

「不要動...」
大概酒精催化的效果,他的語調在男人的耳裡聽來竟是無比的悅耳。

敞開的衣襟露出了那精壯的胸膛。
細指輕柔的撫上了男人的肌膚。

上身微傾,與吃力著要坐起的人湊進了距離。
主動的吻上對方的唇瓣,汲取著那混著酒氣的氣息。
舌與舌的交纏,男人被吻的頭昏腦脹。

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渴望已久的觸感。
細吻著男人緊蹙的眉間。

一連串的舉動讓一向沉穩的人亂了分寸。
急忙想要推開他。

緊抓推著自己右肩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屑的看著那依然閃耀著銀色光芒的指環。
毫不猶豫的把那婚戒拔起,扔到了一旁。
「礙眼的東西。」

男人急著要去接,卻撲了個空。
慍怒的眼神投向他。
「你!!」

他笑了。
「你早就該拔掉那枚戒指,畫眉已經不在了。」
「她還活在我的心中。」
「不,她不在了,哪裡都不在了。現在,只有我而已。」
不給男人反駁的空檔,再次強硬的欺上了那欲辯駁的嘴。

糾纏的吻,男人躲也躲不掉。
他一把抓過放在床頭的酒瓶,灌了幾口,然後送到對方的口中。
沒有出口,男人被逼得只能嚥下那濃烈的酒液。

本來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識,這下更是如沉到了泥海一般,口中喃喃的說到。
「...畫眉...」

「噓...」
他湊到男人耳邊輕聲的說到。
「畫眉不在了,現在只有我而已...」
說著,一邊解著自己的衣物,然後解著男子的褲頭。

批散的長髮,讓男子更是看見了自己過往妻子的身影。
「...畫眉....」
說著,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替男人拭去了淚,像是安慰孩子般的將人擁入懷中。
「畫眉不在了,她拋下你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只有我...會留在你的身邊。」
「你...?」
「對...只有我...」

他低下頭,捧著男子的臉,異色的瞳看進對方的眼裡。
「來,說說看我的名字。」
「...弁..襲君....」
「很好。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該曉得。」

男人主動的吻著他,忘情的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妻子的倩影漸漸的被取代,被眼前這個人。

分離的雙唇,他輕喘著氣,舉手投足都在誘惑著男人。
終於,他終於得到了,自從相識那天便夢寐以求的。

這個男人。

「來,愛我吧,杜舞雩,不...禍風行...更加的愛我。」
呢喃的低語,宛如惡魔的耳語一般,讓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禁忌的深淵。

一個男子,妻子的兄長。
不行,自己怎麼能對他著迷。

但,來自他的誘惑卻是無法抵擋。
白皙的肌膚,魅惑的桃花眼,輕啟的唇,微揚的嘴角。
一切都是如此的勾人心神,挑逗著自己的視覺,與自己的理智對抗。

他一聲又一聲的喚著男人的名。
像是媚藥般的令人情慾高漲。
終於,男人將他壓在自己的身下。
著了魔般的,親吻,啃咬。

他呻吟著,搭上了男人的肩膀。
「對,這就對了.......來,再說一次,我是誰?」
「弁襲君.....我的弁襲君...」
男人粗喘著氣,低啞的說著。
「沒錯...我會永遠是你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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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央|阿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