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糖罐子

卷十六

妖抱著不省人事的除魔師回到了洞穴，將他安置在床鋪上之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心裡嘀咕著。搞了老半天，身邊跟了個半妖但是自己卻一點都沒發現，到底是自己警戒心不夠，還是對方藏的太好。
「不過是個半妖，藏什麼藏。」妖單手支著下巴，眼睛直盯盯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此時的除魔師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銀白色光澤是妖想忘也忘不了的，在不知道幾百年前消失的白虎，那時的他就是被這種柔和的銀光所圍繞著，比天邊的圓月還要令人醉心。
當時還年幼的妖總是會看著看著就不小心看了出神，如同現在一樣。

「等你睡醒，本爺一定要把你的事情問個清楚。」妖伸出手撫向蒼白的臉龐，自從認識他到現在，這好像是妖如此心平氣和的面對他，「你不不講話的時候到還是蠻好相處的..不過本爺還是喜歡你醒著時候的樣子。」
那之後，妖一直守著除魔師，沒有離開過。

等除魔師清醒之後已經是一天之後的清晨，他有點恍惚的從床鋪上坐起，看見守在床邊的巨獸，他沒有叫醒牠，抓起薄被子披在肩上走往洞口，但這點動靜可沒有逃過妖敏銳的聽覺。
一雙獸耳轉了轉，依然緊閉著雙眼的妖問著，「你要去哪？」
「外面透透氣而已。」
「...本爺陪你去。」說完，巨獸站起身，維持著原樣陪著除魔師走出洞穴。
兩個身影就這個坐在洞口的崖邊，望著將天邊染白的晨曦。

自那天夜晚現出原形之後，除魔師的獸耳和尾巴就一直沒有消失，看著對方自然的擺動著自己的尾巴，妖突然有點不習慣，因為就好像白虎又再度出現在他的身邊一樣。

除魔師等於白虎的可能性，又或者是除魔師是白虎的後代的可能性，這兩者之間的機率，讓妖思考了ㄧ個晚上，但是終究是理不出頭緒。可悶著煩惱並不屬於他的作風，要講，單刀直入簡單明瞭才是他的人身準則。
「你跟白虎什麼關係？」
「呵，你覺得呢。」
「不要再跟本爺打馬虎眼，本爺已經想了ㄧ整個晚上了。」，妖不悅的甩著尾巴。

「那你跟白虎是什麼關係？」除魔師轉頭看向妖，嘴邊還是掛著那讓人看不懂的笑容。
「朋友，很好的朋友。」
聽見妖的答案，除魔師故意歪頭想了想，「呵，那我該稱呼你為什麼？叔叔嗎。」
「本爺沒有那麼老！」被惹惱的妖那怒吼的音量可是能傳到對面山頭的。
「呵呵。」除魔師掩嘴笑了笑，頭一次看見他這樣開懷的笑容，也有可能是因為陽光的緣故，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點耀眼，卻讓他捨不得離開目光。

忽然，除魔師伸手舉向天空，一陣暖風不知從何而來，徐徐的圍繞著他們，這種暖入心頭的感覺，又再次喚起了妖的記憶。
「你到底是...」妖還未問完，便被除魔師打斷。
「你...願意聽個故事嗎？一個從未流傳開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