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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你跟九千勝之間的故事嗎?那就加入天葬十三刀吧!」


『卡!』

一聽到導演喊卡,最光陰迫不及待的脫下頭上的狗頭造型。
「啊~熱死了,今天有三十五度耶!」
「室內有冷氣好嗎?」
在另一棚的綺羅生走了過來。
「還是很熱啊,是說下一場跟你的對手戲還請多多指教啦。」
「下一場?下一場我沒有要演啊。」
「下一場是你前世的戲啊,你不演誰演啊?」
「我哥啊。」
聽到這個回答,最光陰當場定在原地不動。
「怎麼了?忘記帶東西喔。」
綺羅生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
「你說你哥要演?九千勝什麼時候接下了這個角色?」
「嗯,昨天。」
最光陰眼睛瞪得更大了,昨天,昨天他跟玉千勝都在家怎麼沒聽他提起。
「你也知道意琦行那個固執的個性,為了下一場戲,他已經好幾天不跟我講話了。」
最光陰想了想,也是,綺羅生前面已經死了一次,復活之後被自己虐的那麼慘,又被迫當狗。好幾次他都覺得意琦行好像用眼神就可以殺死自己了。
「.....辛苦你了。」
「我就跟哥提起那場戲啊,然後他就答應了。」
綺羅生無奈的說道,其實他是不介意跟意琦行冷戰啦,而且讓哥哥來代替他演戲也很不好意思。不過玉千勝決定的事情,一向都很難改變,所以他也懶得拒絕了。
「...........我現在就回去。」最光陰迅速的脫掉戲服,卸掉臉上的妝。便快速的衝出化妝室。
『老哥保重啊。』然後默默的目送自家哥哥的情人離開。


「九千勝!你怎麼沒跟我說你要接那場戲!」
最光陰衝回家的第一句話便是對著正在看電視的玉千勝吼道。
「啊,你回來啦。」
「你為什麼沒跟我講!那場戲....那場戲!」
最光陰還來不及說完,玉千勝便接著說
「我知道,要拍跟暴雨心奴的那場戲對吧。」
「那你為什麼!」
「最光陰,冷靜點,聽我說。」
玉千勝從沙發上起身,走向有點快要理智線斷的最光陰。
「我知道那場戲的內容,而小綺也因為那場戲差點跟意琦行鬧翻了。身為大哥的我怎麼可以無視小弟的求救呢?況且我也是有武術底子的不會那麼容易受傷。」
玉千勝知道拍武打戲很困難,最光陰和綺羅生也常常抱傷回家。
接下來那場戲更是困難重重。不僅要衝破十八地獄陣,還要與暴雨心奴對打,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
最光陰一想到玉千勝要突破重圍來救自己,而且將會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就無法忍受。
「最光陰,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就讓我演吧。」
比起分擔弟弟的困難,他其實更想要看看演戲時的最光陰是什麼樣子。
玉千勝抹了抹最光陰臉上沒有卸乾淨的妝,一看就知道一下戲就急忙的跑回家來。
「你看你,妝都沒卸乾淨就跑回來了。」
最光陰一手抓住那隻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你.....唉,說不過你。」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家的情人只要決定了的事情決定不會改變心意。
「謝謝你。」玉千勝笑了笑在最光陰的唇上親了一口。
「你喔....」最光陰也回親一下作為回應。

 

拍戲當天,現場氣氛格外凝重。
原本應該上場的綺羅生也到場探班。自家的哥哥看起來是沒什麼事,但是另一個人就不是這樣了。臉黑的跟什麼一樣,中毒的戲都還沒演到,最光陰的臉色就像中毒一樣難看。
導演也確保景片佈景都特別的牢固,免得等會有人假戲真做,那是會把攝影棚給拆掉的。

走位也走了一遍,台詞也對好了之後就正式來。

『開始!』

飲下祅撒符水的最光陰到指定地點等待,準備與死去的靈魂對峙,沒想到那符水是毒,導致他功力盡失。而在指定地點,暴雨心奴早就設下埋服,在最光陰倒地的那一霎那,他就成為了十八地獄陣的誘餌,等待九千勝入局。

接到信的九千勝憤怒異常,不管是局與否,他都決定入陣救人。

九千勝手持雙刀,一路殺進十八地獄陣的陣眼,而映入眼簾的是被綑綁在柱子上的最光陰,滴下來的血跡,已經在泥土地上形成了一個小窪,站立一旁的人影正是,暴雨心奴。

「這十八地獄陣從來沒有人可以闖進陣法中心,你確實不副刀神封號。不過,你那對蓄滿力量的綺羅耳,卻是在陣法毒煙染佈下失靈了。」
語氣中帶著的是欽佩也是狂妄。

然而,九千勝卻是滿眼只看見被禁錮而無法動彈的最光陰。
「最光陰!」
聽見九千勝的呼喊,最光陰緩緩的抬起頭。
「你,為何要來?」
看見最光陰如此虛弱,九千勝更是怒上心頭,一句暴雨,身上的真氣暴發。
此舉更是讓暴雨心奴欣喜不已。
「哈哈哈哈!怒吧!得不到你的笑容,那你的怒氣我也甘之如飴,來吧!哈哈哈哈!來吧!」
旋起的鐮刀,以及揮舞的雙刃,開啟了這場不得不面對的戰鬥。
九千勝的雙耳因為染毒而奇痛無比,但是他的戰意卻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是越漲越高。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此時倒下,那將是兩人性命的終點。他拼死,也要替摯友殺出一條生路。
然而,那一刀刀砍在暴雨心奴的身上,卻是像泥牛入海般的消失無蹤。
在一旁的最光是卻是只能無力的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摯友為自己拼命。

「你雖勇戰又如何,我的邪術與命格是你永遠跨越不過的高牆。」
說時遲那時快,暴雨心奴瞬移至九千勝身後,而反應不及的九千勝,左肩被無情的貫穿,濺出的鮮血與那純白的身影形成了刺眼的強烈對比。
過度的痛楚,使得九千勝的雙手無法再握刀,兩把刀頹然的落在了泥濘的土上。
「你終究有東西要留給我,留給我!」
佇立在地上的鐮刀,將九千勝的軀體高高提起。暴雨心奴雙手覆上九千勝的那雙耳朵,用力一扯,硬將那雙耳從他們主人的身上撕離。緩緩抽出了刺穿背膀的鐮刀,九千勝失去了支撐,只能無力的跪倒在水窪之中。

看見此景的最光陰,再也無法忍受,不顧手腕上痛楚,硬是掙脫了枷鎖,從暴雨心奴的手中一把抱過已經失神的九千勝。
「我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死!」
最光陰拔腿狂奔,他深怕再慢,迎來的將會是天人永隔。
「想走,不可能!就算是黃泉我也不會讓你們共路,九千勝注定魂飛魄散而亡。我不可能你們共路!」
一刀一刀砍在最光陰的身上,就算再痛他也不會停下腳步,就算已經步履蹣跚他也不會因此駐足不前。就在最光陰已經無法再支撐的同時,一道旋風來到,打斷了戰局,風沙飄揚過後,已不見最光陰和九千勝的身影。
「杜舞雩,這就是你的仁心嗎?啊!!!!!!!!!」暴雨心奴仰天大叫。

『卡!』
導演趕緊在有人發瘋之前喊卡。

最光陰看著懷中染血的玉千勝,心中久久無法平靜,他告訴自己,這是演戲,不是現實。
查覺到對方心中的波動,玉千勝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了淚珠在最光陰眼中打轉。
「你哭什麼,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聽到了這句話,最光陰將人緊緊的擁入懷中,像是要把懷中之人融為自己的一部分一般的用力。玉千勝拍了拍最光陰的背,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而自己也正在想著同一件事。
生離死別是人生必經的過程,沒有人可以倖免。但,這個時刻來臨時,自己是否能像演戲時一樣沉著面對。

兩人相擁許久遲遲不肯分開。
看到這個場景的暴雨心奴簡直想要向兩位前輩下跪了。

在劇中的暴雨心奴,狂妄,而且有著扭曲的心。在戲外的暴雨心奴,是個乖巧的大學生,而且是玉千勝的粉絲也是學生。
他在自從看了一眼玉千勝的比賽之後,便很崇拜著強大又謙虛的玉千勝。
這次有幸跟偶像兼老師的玉千勝演戲,本是應該高興的事情,但是接到劇本之後的他內心卻是天人交戰。
要在拍這場戲之前,他已經把能煩惱的事情都煩惱過了,最後甚至起了棄演的念頭。幸虧有父親在背後支持,他才勉強面對了這場戲。

「那老師我先離開了。」心奴弱弱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打擾到兩位。
玉千勝發現了他帶著抱歉的眼神看向自己,隔著最光陰的背朝著心奴微笑了笑。
這一笑,讓暴雨心奴心中的大石頓時落地,朝著兩人深深的一鞠躬便走出了片場。


「哭完了嗎?」
「我才沒有哭。」這個回答帶著微微的鼻音。
檢查完帶子的導演大聲的喊到「OK了,今天辛苦了!」
此時,最光陰才甘心的放開對方,看著像小孩一樣撇著嘴的最光陰,玉千勝不禁笑出了聲音。
「噗!」
「笑什麼,我是在心疼你耶。」
「看看你這張臉,剛才在戲裡的帥勁都沒了。」
「哈,很帥吧。」
「對啊,在你哭之前都很帥。」
「切。」

站在一旁沉默許久的綺羅生,抓不到開口的時機只好輕輕咳了一聲。
「咳!哥哥辛苦了。」
「啊!小綺你來探班啊!」
「是哥你代替我演的,我不來探班豈不是太無情了。」
「為了拯救弟弟和其同居人之間的關係,我只好犧牲囉。」
「少鬼了,意琦行才不敢真的怎樣,他只是說說而已。」
「說說而已,小綺你還不是說來給我聽了。」
「因為真的很煩啊,那塊木頭。」
「哈,遠近馳名的偉大劍宿竟然是塊木頭,號外喔!」
一旁的最光陰聽到了抓緊機會捉到了意琦行的把柄。
「我不介意你到處說,但是希望你們下次見面不要上演全武行就好了。」
綺羅生無所謂的聳聳肩。
打從老狗一出場,意琦行就跟最光陰間接的結下梁子了,現在只不過是帳又多了一筆。

「話是這麼說,你自己在戲裏還不是木頭一塊。連喜歡上了廉莊都不曉得。」
玉千勝趁機補了自己的情人一刀。
「...........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個場景了。」
老實說,跟廉莊有感情戲他是不怎麼反感。畢竟廉莊也是個正直的好女孩,長得也不差。
但是被編劇和導演逼著跳什麼舞,最光陰才真的想要發瘋。
「不忍說,那個舞步和片頭真的是經典啊。」
在拍那場戲時起羅生在場,他是當天在場之人裡少數沒有捧腹大笑的人。
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哥哥的情人,總要給點面子。

在收了工之後,綺羅生搭了兩人的順風車回家。
「那就再見啦,我會準時收看的。」
朝著兩人扮了個俏皮的臉,就轉身走進屋內。
一開門就看到意琦行出來迎接,朝著坐在車內的兩人點了點頭,就將門帶上。
「看來意琦行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哼,他根本是看準今天你代替綺羅生演戲才這樣吧。」
最光陰不把意琦行剛剛的動作當一回事,反正他們在片場暫時也不會見面了。

回到家,玉千勝一屁股的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了。
今天實在太累,雖然本身是練家子,但是拍戲又是另一回事。
要懂得收力,可是比出力更加得有難度。
「呼終於到家了,小綺平常都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
最光陰替自己跟玉千勝都泡了一杯紅茶。
「哈~」
喝了一口茶,玉千勝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演員不好當啊。難怪意琦行會堅持不讓小綺演這場戲。」
「對啊,你就忽視我的意見。」
最光陰酸酸的說了一句。
「呵。」
「笑什麼。」最光陰看了一眼那個帶著微笑的好看側臉。
「笑你體貼啊。」笑著,玉千勝又喝了一口茶。

最光陰總是說不過玉千勝。並不是他的口舌比較差,大多時,最光陰也是嘴上不饒人的。
但是碰上玉千勝他就是沒轍。
總是有辦法說服他,撫平他心中的不滿。
玉千勝從不口出惡言,也不講大道理,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能深入到最光陰心理的最深處。
雖然不見得是最光陰最愛聽的回答,但是卻是最真實的回答。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之道。

一句話就說得最光陰心頭暖暖的,大手攬過自己情人的肩膀。
玉千勝也順勢將投靠在身邊之人的肩膀上。
「知道我體貼,下次就要先跟我商量。」
「我會的,這次謝謝你。」
「嗯。」
兩人相視,微笑,在彼此的唇上印下最真誠的一吻。
玉千勝和最光陰之間這樣淡淡的吻多過於激烈的歡愛。
並不是沒有欲望,只是兩個人都選擇用溫柔的方式對待對方。


兩人在沙發上待了一陣子,聊天,便分別去洗了澡。
走出浴室的最光陰發現披著浴袍的玉千勝在床旁邊的小抽屜翻找東西。
「啊,你知道家裡的藥箱放哪邊嗎?」
「藥箱?你受傷了嗎?!!」
「一點點啦,在肩膀上,剛剛洗澡的時候發現的。」
「讓我看看!」
最光陰二話不說便拉下玉千勝的浴袍撿查傷勢。
突然接觸到冷空氣,讓玉千勝打了個寒顫。
那道傷在玉千勝的背後,是一到細長的擦傷,雖然傷口已經止血但是還是看得出來是個不淺的一道痕。
「那個小子,就跟他說要控制力道了。」
最光陰忿忿的打開抽屜,拿出碘酒,棉花棒。
「心奴已經有控制了,是我自己沒抓好距離。」
「不管,下次見到他我要好好的教導他。」
嘴上雖說著怨言,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深怕弄痛了玉千勝。
「今天先這樣吧,如果傷口惡化就要去看醫生了。」
「嗯,是說,這樣我沒辦法躺著睡覺。」
玉千勝將浴袍穿好。又順了順已經乾了一半的頭髮。

雖說傷口已經止血,但是難免不會因為摩擦而再次出血,明天一醒來要是血染床單可是很麻煩的。但是偏偏玉千勝又不愛趴著睡。
「那就趴在我身上吧。」
躺在床上的最光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呵,這麼高級的人型抱枕我有這個榮幸擁有嗎?」
「是你專屬的。」
說完拉開了棉被示意要玉千勝躺進來。

玉千勝也乖乖的爬上床,並且將頭枕在最光陰的胸膛上。
「你好溫暖。」蹭了蹭自己專屬的大抱枕。玉千勝輕聲的說到。
「你不也一樣。」輕輕的攬過玉千勝的肩膀,小心的不要碰到傷口。
「晚安。」
兩人又是輕輕的一吻,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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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央|阿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