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糖罐子

File.15

在接近超速的車內，偶爾傳來裳瓔珞因為痛而發出呻吟聲。
「你撐著點，本爺現在馬上戴你去醫院。」

刺耳的剎車聲在一間小診所前響起，而一人正站在門前，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焱無上的到來。
「把人抱到後門。」說完那人便走入了診所。
焱無上小心翼翼的江裳瓔珞從駕駛座抱起，滲入椅墊的血跡顯得有點觸目。

來到後門，一張病床已經在門口。
看了一眼裳瓔珞的傷勢，
「把他放上來吧，什麼時候中的槍？」
「中槍之後就直接飆到你這裡了。」
「了解。」

那人招來了幾個護士，將裳瓔珞推入手術室。
「放心吧，我會救他。」
「拜託了，本爺之後一定會報答你。」
穿著手術袍的人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
手術中的燈亮起，焱無上坐在外頭，心卻是比中槍的感覺還要痛。
原來裳瓔珞的顧慮就是這個，警方的高層早就把矛頭指向他。
但是為了配合自己，他還是答應了提議。
焱無上第一次知道了內疚的滋味，原來裳瓔珞這麼多年來都是抱著這種心情。

三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熄了，那人從裡頭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很幸運的沒有傷及內臟，應該很快就會清醒。」
「鷇音子，謝謝你。」
「聽你叫我的名字然後跟我道謝我有點不習慣，焱無上。」
「本爺很誠懇的在跟你道謝，你那什麼態度。」
「你們到底是惹上了怎樣的麻煩，我記得他是警察總局局長對吧。」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裳瓔珞，鷇音子挑眉問到。

「狡猾的條子老頭們。」
「你還真不簡單。」
「你以為本爺愛嗎？」
他搞不懂為何警方如此的愛針對他們，黑道幫派又不只他們一幫。
「事情不單純吧，有需要幫忙就去找他。」
「你果然不會放過他。」
「我都淌了這趟渾水，他怎麼能獨善其身。」
鷇音子有點不屑的說道。

「讓他先待在這邊應該很安全吧。」
「普通沒人會想到把中槍的人送來這種小診所，你放心去處理吧。」
焱無上臨走前去了裳瓔珞的病房。
看著那因為失血過多而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
「本爺很快就回來，替我們討回公道。」

時間是凌晨，回到妖界，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回歸。
「局長的狀況怎樣？」
「沒事了。」
「那就好。」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事情處理得如何？」
「條子很快就撤退了，一群沒膽的。」
封世末語帶不屑。
「以我們的立場來說，要反過來告發警方很有難度。」
「拜託三隻魚不就得了。」
焱無上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喂？聖嬰主，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接起電話的人聲音裡有著濃濃的睡意。
「叫三隻魚來接電話。」
「下次拜託你直接打他的手機！」
墮神闕差點把手機摔在無夢生的臉上。

「喂，三隻魚，是我。」
「聖嬰主，大致的情形我已經聽說過了，連神闕都要出動了，想必是大事件，可以詳細得說給我聽嗎？」
「沒問題。」
「三餘你給我去外面講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怒吼，無可奈何的無夢生只好走出臥室。

「他的起床氣這麼重我第一次知道。」
「原來聖嬰主跟他一起睡過嗎？」
「呃.....那是任務需求....不是重點啦靠！」
焱無上差點說起往事回憶。

「呵，我們開始吧。」
看不到的那頭，無夢生的嘴角漾起一抹奇妙的笑。

焱無上將自己知道的部分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的無夢生沉思了一會，
「局長人現在還在昏迷中？」
「嗯。」
「等他醒了之後，可以讓我見見他嗎？」
「當然。」
「這個委託我接了。我會試著向警方開始施壓。」
「喔！拜託你了，大律師。」
「呵，不客氣，關於你跟神闕一起同床過的這件事我們之後再來講。」
「我們沒有同床！！」
不等焱無上反駁，無夢生就把電話掛了。

「靠，三隻魚那傢伙可不可以不要提到墮神闕就變了一個人。」
焱無上忿忿不平的看著手機。
不過至少無夢生願意接手這件案子，那對他們來說等於是多了一個龐大的助力。
現在就只等裳瓔珞醒來了。

接下來的那一天，焱無上幾乎都待在裳瓔珞的病房裡。
妖界的眾人也知道自家的老大無心工作，也沒膽多說什麼。

看著那漸漸紅潤的臉龐，焱無上倒是安心了不少。
疼惜的撫摸著裳瓔珞的臉龐，用只有兩人才能聽的到的音量，
「趕快醒來，成為本爺的所有物吧。」

此時，眼睫顫動，裳瓔珞緩緩的睜開雙眼，
「裳瓔珞早就不屬於第二個人。」
嘴角掛著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