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糖罐子

上課鐘聲響起，學生三三兩兩的小跑步回教室，唯獨兩人還留在通往頂樓的樓梯間。
一高一矮的人影，高的單手抵著牆壁，有點吊兒啷噹的站著。
另一個人手上抱著疊什麼的，只能抬頭望著那比他高出半個頭，年紀卻小他一輪以上的他的學生。
「焱無上同學，上課鐘已經響了，你該回教室了。」
「本爺這堂課是自習。」
「就算是如此你也該回去教室。」
他淡淡一笑，卻也沒打算放水。

到底是有多不解風情，焱無上嘆了口氣。
「吶，老師，你之前說過不排斥年紀小的當你的情人對吧。」
「我是說過。」
還記得那是在一次的校外參訪中，焱無上因為學生席的位置不夠，所以被分配到裳瓔珞旁的座位時聊到的。
正確來說，是焱無上自己問的。

「那你之前也說過，只要本爺國文段考滿分就可以跟你單獨相處一次對吧。」
「嗯，你也做到了。」
想來那可是焱無上請玄皇幫他沒日沒夜的補習了一個禮拜的成果。

「那你現在可以先不要去管什麼校規，聽本爺講句話吧。」
收回拄在牆上的手，焱無上難得中規中矩的站姿。
「說吧。」
因為逆光的關係，焱無上的表情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從語氣可以聽得出來他相當的慎重。
對方如此的正經八百，一抹微笑爬上了裳瓔珞的嘴角。

「老師，請你跟本爺交往。」
「焱無上，你要知道我們之間歲數的差距。」
「本爺當然知道，那種東西算什麼。」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廢話，但是本爺不在乎！」
「你會後悔的。」
「才不會！裳瓔珞！本爺再問你一次，行還是不行？」
火氣一上來，什麼尊稱，焱無上才管他那麼多，反正早晚都得叫的名字。

年輕人的坦率是他望塵莫及的，但現在，卻是在眼前觸手可及之處。
裳瓔珞騰出一隻手，搭上了焱無上的肩膀。
「那我是不是該設個條件？比如說期末國文滿分。」
又是那當初擊中焱無上心槽的淺淺微笑。

「如果你願意沒日沒夜的幫本爺補習的話。」